好夢 / フィガファウ
#まほやく
#フィガファウ
※短篇
※腐向
※有少量東訓活動捏他
※OOC警告
OK?
↓↓↓
「東國的任務回來之後,ファウスト有變得開朗了呢。」
東國的魔法使愉快的晚飯時間結束之後,賢者正在幫忙著ネロ收拾廚房,雖然說用魔法的話一下子就可以完成,但基於現世的習慣,賢者還是不好意思直接回房間,就算是做做樣子,也跟著ネロ到廚房去了。
回想起剛才東國魔法使的聚餐,雖然話不多,但對當初連房間都不願意走出的ファウスト而言,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。
ヒースクリフ也不用一直擔心ファウスト的身體,訓練也在進行了,一切都在變好。
受過的傷,也總會療癒。
都說東國的魔法使不喜歡與人接觸,不如說他們比較慢熱,需要更多的耐心去了解。
這樣想著,賢者拿出了一本小筆記本,專心地在上面寫寫畫畫。
「又在寫賢者之書嗎?」ネロ好奇地問道。
「對,突然想到些事情,得馬上記下來才行。」
已經被清潔乾淨的碗碟隨著ネロ的魔法飄浮到櫥櫃裡面,整齊的排列讓人有種舒適的感覺。
每次看都覺得很不可思議,魔法,真的很便利呢。
「接下來打算和ファウスト喝兩杯,賢者さん也要一起來嗎?」從櫥櫃拿出兩隻高腳杯,ネロ邀請道。
「謝了,ネロ。可是我不喝酒,就不打擾你們了。」賢者擺擺手。
「好吧,那晚安了,賢者さん。」
「晚飯後喜歡喝酒的ネロ和ファウスト......」走廊上,賢者一邊唸唸有詞地寫著小本子,一邊往房間走,卻冷不防撞上了一個結實的後背。
「賢者様,晚上好。這是在寫甚麼?」轉過身來的是南國的魔法使,フィガロ。
「啊,抱歉,フィガロ。不知不覺就專注在賢者之書上面了。」
「沒事,賢者様才是,有哪裡受傷嗎?」臉上掛著紳士般的笑容,フィガロ單手挑起對方的下巴,像在查看賢者的臉有沒有受傷。
「我沒事。只是碰一碰而已。」拍拍自己的臉,賢者表示完全沒事。
「剛才好像聽到賢者様說甚麼ファウスト喝酒之類......?接下來是要和那孩子一起晚酌嗎?」
「不,我不喝酒,是ネロ和ファウスト喔,兩人好像很喜歡一起去喝酒呢,關係能變好真是太好了。」
「對......」
「フィガロ先生!」
是南國的魔法使們,ミチル他們向這邊打招呼。
賢者揮揮手,笑著向フィガロ道別,便回到了房間繼續努力編寫賢者之書。
和ミチル他們約好晚上去看螢火蟲是早上的事,差點忘記了的フィガロ,慶幸著沒有一時衝動跑去打擾某國保護者們的晚酌時間。
自己不在的話,那孩子能夠開懷大笑了嗎?
過去的傷痛,已經癒合了嗎?
在魔法舍不遠處的森林深處,南國的魔法使們尋找著夏夜的螢火蟲。
夜裡的森林有點可怕,ミチル的手上浮著一個魔法的光球,照亮他的腳步,柔和的光線好像驅散了不安,安撫了ミチル的內心。
ルチル走在前面,用魔法撥開了因為過度生長而擋在眼前的植物。映入眼簾的是倒映著月亮的小溪,附近的空中飄浮著很多綠色的光點,是螢火蟲。點點的微光映照著漆黑的水面,就像是銀河一樣。
「好漂亮!」ミチル讚嘆著便奔向了溪邊。
フィガロ視線落在ミチル奔走的身影上,思緒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。
耳邊不時傳來レノックス低沉的聲音、ルチル愉快的笑聲,還有ミチル高聲喊著:「先生,先生,快看!!」
『我是南國魔法使フィガロ,就算很弱,也是會幫助人類的善良魔法使。這些是我的同伴,同樣是南國的魔法使。』フィガロ心道。
已經過去多少年了?
隻身離開那孩子的身邊,再次找到一個容身之地,花了多長時間?
看著溪水旁飛舞的螢火蟲,フィガロ憶起數百年前革命軍營的營火。
一場勝仗之後,所有人都歡呼雀躍,眾人圍著燒得旺盛的營火,喝酒的喝酒,跳舞的跳舞,暫時忘卻了死去的同伴,抱著對理想的期盼歡天喜地。
酒過三巡,不勝酒力的人東歪西倒,有些人直接就睡在外頭,有些人撐著精神去收拾殘局。
對フィガロ而言,他不討厭這種熱鬧的派對,但對於別人的歡喜若狂,他並不理解。
或者是身為古老而強大的魔法使,只需要一個響指,就可以實現這些人花費一生去追求的願望。
人們稱之為理想。
『很浪漫的想法呢。』フィガロ想著。
不惜奉獻一切,甚至是至愛的性命,都是為了「理想」。
嘛~他不覺得討厭就是。
革命的成敗與フィガロ無關,他所關心的就只有他唯一的弟子。
ファウスト是個溫柔的孩子。儘管已經十九歲了,在フィガロ眼中,那一點年月根本不值一提,就是一個孩子而已。
當那雙漂亮的紫色瞳孔天真地仰望他的時候,フィガロ總覺得有些難以控制自己,想將對方那純真目光撕碎的欲望。
穿梭在一地醉鬼的營地裡,フィガロ只想把他的弟子拎回自己的地方去。卻在不遠處的一條河邊看到了他親愛的弟子。微熏的臉紅撲撲,ファウスト正蹲在河邊,用魔法點起一根根蠟燭,微弱的火光浮在水面上,少年目送著它們隨水流飄走。
フィガロ靜靜地站在少年的身後,夜風吹起了少年天然卷的長髮,髮絲撓到フィガロ的手背。
有點癢。他想。
原本專注的少年忽然發現フィガロ的存在,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腿上一麻,整個人便要往河裡栽。
一直在注視著少年的フィガロ反應迅捷地拉住了ファウスト,結果便是少年一頭栽進了フィガロ的懷裡。
接住了眼前的少年,フィガロ感覺到兩人溫熱的身軀緊貼在一起。
是酒的緣故嗎?ファウスト覺得自己全身都變得軟弱無力。伏在フィガロ的胸前,ファウスト突然發現,原來魔法使的心藏是跳動得這麼快,彷彿快要蹦出來一樣。
兩人的目光對上,對方濕潤而不知所措的眼神令フィガロ著迷,搭在腰上的手收緊,視線彷彿在愛撫對方一樣地在ファウスト的臉上來回掃著,無論是因為緊張而抿著的唇,還是輕醉微熏的紅紅的臉龐,在他看來都是無比惹人憐愛。
「フィガロ様...?」像貓兒叫聲一樣的微弱聲線從眼前一動一動的嘴唇發出。
フィガロ的眼神暗了,卻微笑著放開了對方,拍拍身上衣服的皺褶說:「沒事吧?有受傷嗎?」
「沒事,只是腳有點麻。謝謝你,フィガロ様。」
與フィガロ的懷抱分開,讓ファウスト覺得有點冷,明明是在盛夏的季節,明明額上滲著薄汗,應該感覺很熱才對,為什麼靠上去的時候卻有著很暖和很舒服的感覺。果然,フィガロ様,是個厲害的魔法使呢。
「フィガロ先生?フィガロ先生?」
「啊,レノックス,怎麼了?」
「不,只是見先生像是在發呆......」
「......哈哈,想喝酒了。」
聽到這邊的談話,ミチル便叉著腰提醒道:「不行喔!フィガロ先生!喝酒是禁止的!」
「知道了,知道了......一杯也不行嗎?」舉起一根食指,フィガロ不抱希望地問。
「不~行~」
結果得到了無情的拒絕。
同一時間,在魔法舍的中庭裡,ネロ正替東國的老師ファウスト斟著酒。二人話語不多,偶爾聊幾句,又仰望著夜空。月光灑在他們身上,有種恬靜舒適的氣氛。
ファウスト已經很久沒有頻繁的與其他人交往過,但與ネロ喝酒的時候,讓他有一種自在的感覺。這是過去的他沒有過的體驗。他們一邊品嚐著美酒,一邊聊天,有時會談到天氣,談到酒,談到ヒース和シノ,又或者賢者......但不會講起自己,也不會問到對方身上。這反而令人安心,不需要擔心別人窺探自己的過去和......內心。
「今天的酒好像特別香,這是在哪間店買的?」
心情不錯的ファウスト在杯口聞了聞,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,應該是不錯的酒呢。
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,ファウスト望向ネロ。
ネロ的樣子若有所思,不知是沒有聽到,還是在回想這瓶酒的來歷。
「ネロ?」
「啊......抱歉。這酒是以前伙伴送的東西。哈哈,放了很久了,味道應該不錯的。」
「嗯,是瓶好酒。」說著,ファウスト輕抿了一口杯中琥珀色的液體。
靜靜地喝著酒,ファウスト雖然感覺到ネロ像是有點心事的樣子,但他並沒打算去問。
已經徹底地成為了討厭與人交往的東國魔法使呢。
『我是東國的魔法使,ファウスト,是個詛咒屋。』ファウスト在心裡默唸。
在那個男人一聲不吭的無情拋棄和摯友違背理想的殘酷背叛之後,
ファウスト的世界就只剩下火燒的傷痕和背負著的亡靈。
必須憎恨著。
以你們最意想不到的姿態,詛咒著這個世界。
這樣想著,ファウスト冷笑了一聲。
「?」聞聲,ネロ投以好奇的眼神。
「不......沒事。」
月到半空,樹影正在搖曳,突然一陣強風吹落了ファウスト的帽子,天生微卷的頭髮被吹得凌亂,遮擋著眼睛。
模糊的視線中,彷彿浮現了記憶中曾經常常在身邊的男人,那雙白晢修長的大手,會替他撥開擋在眼前的頭髮,溫柔地為他整理帽子,然後笑著說:「真可愛呢。」
ネロ替ファウスト撿回了掉在地上的帽子,遞給他。
向ネロ點頭道謝,ファウスト拿起酒瓶,正要為對方斟酒,ネロ擺擺手道:「不用了,今晚有點喝太多了。」
ネロ站起來,伸展了一下身體。
「酒,留給你了,不要喝過頭喔,我先回房間了,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ファウスト應道。
或者ネロ說得對,喝太多了,才一直想起那個人。
那個人說他要變成石頭了。
不是說好了,漫長的生命裡,要陪著我過的嗎?
紫色的眼睛濕潤起來,ファウスト看著夜空中的滿月,眨了眨眼。
『果然還是喝多了。』想著,便收拾了杯子回房間去睡了。
フィガロ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,大概那孩子也睡了。但腳步仍然不小心走到ファウスト的門前。
由於大厄災所造成的傷,ファウスト的夢境會在他不知不覺間具現化。每個晚上他都會設下結界,不讓夢境流出去,也不讓別人進入他的房間。
現在的結界設得不錯呢,已經能成為別人的老師了。一邊想著,フィガロ一邊輕唸著咒語,穿過了門,走進了ファウスト的房間。
房間的主人已經睡了,床邊飄著一盞細小的蠟燭,微弱的光線映照著主人熟睡中的容顏。
卸去了一切逞強之後,是一張清純而美麗的臉,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フィガロ怔怔地看著他,這不是一點都沒變嗎?
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口,示意著此刻的ファウスト處於完全熟睡的狀態。
對誰都這麼無防備嗎?熟睡之中不會感受到陌生的氣息嗎?
フィガロ不禁這樣想著。
卻聽見對方微微張開的嘴唇,發出了輕聲的叫喚:「フィ...ロさ...ま」
差點以為驚醒了對方,幸好只是夢話。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嗎?
一團團的火苗突然出現在房間裡。是ファウスト的傷,他的夢境逐漸浮現......
但這跟之前火刑的夢,似乎有些不同。
夢中,倒映著月光的河流上飄浮著火光,河邊站著的是ファウスト自己和......フィガロ。
是在革命軍報捷那天,二人在河邊擁抱的情景。
在記憶裡有點不一樣的是,夢中的フィガロ並沒有放開手,一直一直抱著對方,不想分開,不要離別。
夢中的フィガロ輕撫著ファウスト的頭髮,像摸小貓一樣,而ファウスト雙手抓著他的衣服,把臉緊緊地埋在フィガロ的懷裡,看不見表情。
看著這個夢境,フィガロ可以想像到ファウスト被自己抱著的話,肯定是很緊張得顫抖著。那孩子是個矜持、容易害羞的孩子,真的很可愛。
彷彿能感覺到對方髮膚的觸感一樣,フィガロ臉上一熱。
該回去了。吵醒這孩子的話可就糟糕。
估算著被發現的話要被無視多久的フィガロ,走到門邊的時候,忍不住回頭一睹。
卻又再次來到床邊,俯身在ファウスト的額上輕輕留下一個吻。
「晚安,好夢。」
深深的看了床上緊閉著眼睛的人兒,他輕唸咒語,從原地消失了。
寂靜的房間裡,只剩下蠟燭熄滅的微弱聲音。
漆黑中,ファウスト張開了眼,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,然後整張臉肉眼可見地變紅了。躺在床上的人捂著自己的臉,那個人究竟在做甚麼啊啊啊啊啊啊?
在床上滾來滾去,ファウスト的腦袋裡混亂成一團,但只要想到那個人......回想起那個人的靠近,那個意義不明的親吻,那溫暖的體溫、那讓人安心的氣味,ファウスト的睡意一下子湧現。
是那個人對他施加了魔法嗎?
……還是......只是喝多了吧?
以為自己將要一夜無眠的ファウスト來不及多想,便已陷入了熟睡。
『好夢。』
-Fin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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